身為一名廣播電視學系畢業的學生,在畢業初期,對傳播產業有著濃濃的抱負與熱誠,雖然傳播產業的領域很廣泛,從電視、電影、廣告、新聞、報紙、雜誌,甚至是公關公司,凡主體是與人交流。並有著廣為宣導意義的工作,都可以算是傳播業,但在當時,我們能夠最快聯想到,同時也是缺額最多的工作,就是電視製作公司。
還記得第一天上班有我和另外一位新人,我們這一組,做的是素人兒童歌唱節目,由於剛進公司,對於整個工作流程不是很清楚,剛好隔天就是錄影,於是我們兩個就被派去寫大字報。相對於成人的歌唱比賽,兒童的歌唱比賽節目難度又再高一些,年紀從3歲到12歲都有,小孩對於自己上節目要講些什麼不是非常清楚,又很容易怯場,原本講好上節目該講的內容,一站在台前就全部都忘了,這時候大字報就變非常重要。所以,主持人與小朋友間的問答,我們盡量會寫得較為完善,減少出錯率,以利於節目的進行,也因此要寫的大字報內容,相較於其他組多出很多。還記得第一天上班,就工作到凌晨一點,雖然不意外,但也明白未來在製作公司的生活,應該就是如此。
每兩個禮拜一次,週末的固定錄影,外加不定期的全台試唱會,讓我們工作人員的假日都在工作中度過,我最長曾經連續上班26天,不過幸好公司對我們員工還算不錯,會補償假期或是加班費,要不然確實是有些吃不消。
為了每兩週的錄影內容,我們每個人都要不斷地與小朋友與他們的家人聯繫,對於初次合作的小孩,針對他們不同的家庭背景及興趣,打造不同的個人風格。各行各業背景出生的小孩,傳承了父母的氣息,有時候他們還會幫忙父母工作,像是賣鹽水雞、種水蜜桃、幫忙開髮廊的母親洗頭等等,因此我們會跑去小孩子的家裡拍攝外景,並在節目上播出,增加可看性。
此外,我們還要跟小孩溝通比賽的歌曲,這一輩的小孩跟以前的小孩不同,小孩的自我意識提高,對於想要比賽的歌曲也有一定的想法,雖然我們多數是尊重小朋友的選歌,但是有時候,我們還是會根據不同的資質,提出一些意見做參考,有些小朋友天生具有一副好歌喉,我們就會推薦他們唱比較有難度的歌曲;但若有一些小孩他們的聲音穩定度不夠,避免現場走音的可能,我們我就會推薦難度較低的歌曲,提高他們晉級的機會。
當然,能夠上我們節目比賽的小朋友,通常都是試唱會上表現優良的小朋友,也因此我們這個節目常是同時段節目的冠軍,因為小朋友的演唱功力都十分厲害,討論度理所當然也就高了。
在這份工作的一年裡,我得到了非常紮實的訓練,不論是試唱會的主持、拍攝、剪歌、寫本等等,基本上我都能獨立完成,可是相對的,也非常忙碌,平均每天上班是12個小時起跳,每次回家都是凌晨了,常常睡不飽,有一次還因此在上班時沒注意到後方來車,出了車禍,傷及了腰椎,從此留下病根。
但也確實,這份的工作壓力非常大,除了每兩個禮拜都要固定錄影,常常都需要新的、會唱的小孩,除了試唱會,我們節目執行,也要不斷地從各種管道找到新的面孔。每次製作人說:「我需要新的小孩」大家就會十分緊張,紛紛從手上的資料找可以推出的小孩;或者,再跟製作人推薦一次,製作人覺得不適合,但我們認為還是有發展空間的孩子,只不過,很容易被製作人再次打槍。
整體來說,製作公司的工作通常需要非常大的熱誠來支撐,畢竟製作公司比起其他行業來說,薪水偏低,但工作時數長,又有錄影等等時效的壓力,而且當時業界的製作人普遍都蠻凶的,會讓人心生畏懼。不過我認為,這個工作開了我不少眼界,有機會到全台各地工作,也在接觸這些素人小朋友的過程中,聽到很多不同的故事,並且也學會了很多獨立工作的技巧。這份工作,在我生命留下了很獨特的回憶,雖然現在也離開製作公司很長一段時間,但當時學習到的工作能力,仍然對現在的我很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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