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圖非當事人, Photo by Piron Guillaume on Unsplash)

文／黃正憲

疼痛，人皆怕之，尤其走一步，膝關節就痛一下，而且愈來愈痛，是令人無法忍受的，有除之而後快的急迫性。我的母親就是在此無奈情況下，以九十七歲高齡毅然決然接受台大醫學院名譽教授劉華昌醫生的安排，在台北台安醫院進行右膝置換人工關節手術。

劉教授，是國內知名骨科醫生，人工膝關節置換手術權威，已有近萬例的置換經。他是日本東京大學醫學博士，屏東高樹客家人。

在他成功的手術，家慈現在走一步，痛一下的痛苦情形解除了，心情變好了，笑容多了，唉聲也少了。她常看著密合的傷口，笑著對我說：「劉教授很利害，開來實在很靚（客語）！」對劉教授感佩不已！

家慈長年飽受膝關節退化疼痛之苦。廿多年前，左膝就置換人工關節，也是劉教授執刀的，非常成功。

在右膝疼痛行走不便時，幸有左膝可以著力，方得以步行上下樓，而此左膝用了廿幾年，依然堅固，沒有絲毫變化異差。

膝關節退化，是漸進式的，初由微痛開始，到劇痛，到痛不堪言，也許有數年之久。這期間除服消炎止痛藥外，就是注射「玻尿酸」藥液。此液，家慈由民國97年起，至103年12月止，前後注射了七年。每半年一回，每回連續五週，每週一次。前五年，右膝關節確實得到緩衝效果，走路不痛，後二年就漸漸失靈，每次劉教授手拿針筒就邊說，這藥打進去，就像倒入水塘一樣，散開來了，效果不會好的。唯一一途，就是動手術置換人工關節，一勞永逸，藥可少吃，針也不需打了。由於家慈在左膝手術時，深受術後疼痛之苦，雖隔廿幾年，印象依然深刻，所以，對手術一事，非常排斥，每次都回劉教授說，「恁老了，死了算了，毋愛開了（客語）！」，劉教授聽了，非但沒有不高興，還安慰鼓勵她說，現在置換人工關膝關節，採微創手術，傷口小，而且用材也更精進，放心好了。劉教授知道家慈怕痛，所以又說，我保證讓妳不痛，但是家慈仍不鬆口，不回答好或不好，默默離開診間。

天地運行，四季更迭，永無止息。人亦雷同，一代一代相傳，綿延下去。不過，人卻像美麗的花朵，由含苞待放，到盛開、凋零，一模一樣。歲月之無情，其言不虛，家慈就是很好的例子，在民國101年時，還可自行行走，上下樓，而且起居自理，無需照顧。民國102年，清晨在陽台花園做外丹功運動，就顯得有站立不穩情形，需在旁看顧，而到11、12月冬天晚上起床小解，需人攙扶，以防跌倒。民國103年，由於右膝疼痛，到醫院看病就需坐輪椅。民國104年，右膝走一步，痛一下，漸漸加劇，左膝雖是好的，不會痛的，但是右膝怕痛，不敢出力踏地，就變的有跛行的感覺，甚至有時要偏右傾，要跌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