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改名，年資也會跟著中斷？
前情提要
一間美語補習班4度改名，導致一名在補習班服務26年的婦人年資中斷，補習班更以年資不足為由，拒絕發退休金給她。
曾翔律師解析
本件應該是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7年度勞訴字第 29 號民事判決，關鍵點在於勞基法第57條：「勞工工作年資以服務同一事業者為限。但受同一雇主調動之工作年資，及依第二十條規定應由新雇主繼續予以承認之年資，應予併計。」其中「同一雇主」此項概念如何解釋，以及勞基法20條改組轉讓的意義。
1.舊制退休金的遊戲規則與問題
雖然目前絕大多數工作者都是採勞工退休金條例的個人帳戶新制，但仍有少量勞工仍舊採勞基法的退休舊制。舊制退休金主要是以勞工服務於「同一雇主」的年資達到勞基法第53條規定的條件，即可向雇主請求給付退休金。
但因為勞退舊制是採雇主責任制，對於雇主有頗高的負擔，所以許多雇主會在勞工屆退前惡意解僱或是逼退勞工。另外，也常見雇主透過將勞工調職到關係企業，主張勞工年資已經重新計算，無法向雇主請求給付退休金。
2.「同一雇主」的認定－實質同一性
由於現實中常有雇主以調職，或是變更法人的方式來變更勞工名義上的雇主，來企圖避免舊制退休金責任。因此，在法院判決中針對雇主用這樣的方式規避責任，發展出「實質同一性」理論。
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1016號判決指出：「按為保障勞工之基本勞動權，加強勞雇關係，促進社會與經濟發展，防止雇主以法人之法律上型態規避法規範，遂行其不法之目的，於計算勞工退休年資時，非不得將其受僱於「現雇主」法人之期間，及其受僱於與「現雇主」法人有「實體同一性」之「原雇主」法人之期間合併計算，庶符誠實及信用原則。
因此，如果有辦法舉證雇主只是借殼換魂，本質上仍是同一雇主，例如負責人根本相同或是大致相同等等，都可以主張前後雇主實際上是同一個，因此年資要併計。
3.改組轉讓
除了實質同一性之外，本件還涉及了勞基法第20條改組轉讓，以及57條年資規定改組轉讓時新舊雇主對於勞工的年資要併計。
改組轉讓包括依公司法變更、合併或是企業併購等情形(但企業併購目前在企業併購法中已有規定)。本件法院引用最高法院104 年度台上字第2368號判決意旨，指出：「公司移轉其全部營業、財產予他公司承接後，事實上已未再繼續營業者，縱未辦理解散登記，亦屬之。又所謂『新舊雇主商定留用之員工』，不僅指經新舊雇主以口頭或書面明示留用之員工，如依新舊雇主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留用之默示意思者，亦包括在內。」
在本案中，法院判斷勞工雖表面上在不同的補習班或事業體中工作，但這些不同事業因為負責人變更接手、概括承受前手的事業等等，另外，勞工也留任而且並未中斷工作，因此依據勞基法第20條和第57條年資須併計。
最終，法院判斷本案不同雇主的法人人格均屬相同而具有實體同一性，勞工也具續工作，年資並無中斷故可併計，因而可以向雇主請求退休金。
本文由 曾翔律師 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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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報導：補習班4度更名 26年員工沒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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