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 IBM 以「改良程式」替所有廠房計算最佳工作時數時，曾經遇過工廠或是物流公司自行提出的計畫，比數學公式計算出的結果好上太多了。但企業當然不可能採用他們的提案。不過，他們的確可以提出更好方案，以證明自己的計畫比我們預想方式來得更優秀。那為什麼說企業不願意採用他們的提案呢？因為事情發展到最後，我們總是會發現員工在說謊。

例如：分送報紙時，因為紙張太重了，所以絕對不能讓卡車滿載，使總重量超重。換句話說：按照法律規定，卡車最多只能載運約一半的報紙，但員工們總是會忘記這點。另一種情況：記者採訪了一家大型工廠中，三位最厲害的規劃師。他們規劃出的訂單生產流程，比經過數學公式計算的還要更加理想。而他們以外的其他三位規劃師，在表現上則差強人意。那三位優秀的規劃師通常會關上門來討論公事（只有他們三人），擺脫另外三位能力較差的同事後，他們思考著如何自行設計出一套電腦系統。如此一來，就能夠解決生產線上的混亂。

這三位規劃師絞盡腦汁，耗盡所有心力後，如願規劃出理想中的電腦系統。他們的作法是，先仔細檢查訂單，查看客戶是否訂購了大量類似品項的產品。隨後就能在合理的工作時間內，安排好這筆大訂單。幾乎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在幾個小時內完成作業流程。然而，當接到小訂單時，卻不斷碰到難題。他們試著回報這些錯誤，並在工作會議上進行協調。針對非常少量的訂單，他們通常不得不全程站在生產線旁切換機器設備。令人驚訝的是，那三位「最優秀」的規劃師全都被生產人員騙了，生產線上的員工從來就沒有依照正規程序工作。規劃師從不知道，在產線上的員工，總是在相當艱困的環境下工作，也沒有任何加薪。

情況也可能是：在改善機器的作業流程時，規劃師永遠都不會知道某些機器在作業時，需要特別切換。可惜呀，我們的數學太過僵化了！但如果我們將工廠內的機械全數換新，生產效率或許也能大幅提升。詢問員工的意見後，他們拒絕了。之後又問了幾次。最後他們說：「聽著，我們不想更換廠內的設備，因為後續的清理工作很麻煩，你能體諒我們的心情嗎？」

同樣的，員工們通常會在主管不清楚的灰色地帶，想盡辦法矇騙他們。員工們必須想辦法拯救自己，不過，因為每個人都忙著自救，所以他們不再互相幫助。或許其他部門的同事會提供協助，但他們為何要這麼做呢？「如果提供幫助，老闆會給獎金嗎？」團隊合作，以及為了整體目標共同努力的精神，如今已全數毀於一旦。日常業務不僅吞噬了經理，也將所有人一同拉進深淵。有些員工甚至很少休假，有些人就算生病也不敢告知……。